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shuō )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huó ),我在学校(xiào )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chéng )了高三,偶(ǒu )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bú )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结果是老夏接过阿超给的SHOEI的头(tóu )盔,和那家(jiā )伙飙车,而胜利的过程是,那家伙起步想玩个翘头,好让老(lǎo )夏大开眼界(jiè ),结果没有热胎,侧滑出去被车压到腿,送医院急救,躺了(le )一个多月。老夏因为怕熄火,所以慢慢起步,却得到五百块钱。当天当(dāng )场的一共三个车队,阿超那个叫急速车队,还有一个叫超速车队,另(lìng )一个叫极速(sù )车队。而这个地方一共有六个车队,还有三个分别是神速车(chē )队,速男车(chē )队,超极速车队。事实真相是,这帮都是没文化的流氓,这(zhè )点从他们取的车队的名字可以看出。这帮流氓本来忙着打架跳舞,后来(lái )不知怎么喜欢上飙车,于是帮派变成车队,买车飙车,赢钱改车,改(gǎi )车再飙车,直到一天遇见绞肉机为止。 - 第四个是角球准确度高。在经过(guò )了打边路,小范围配合和打对方腿以后,我们终于博得一个角球。中国(guó )队高大的队(duì )员往对方禁区里一站都高出半个头,好,有戏。只见我方发(fā )角球队员气定神闲,高瞻远瞩,在人群里找半天,这时候对方门将露(lù )了一下头,哟,就找你呢,于是一个美丽的弧度,球落点好得门将如果(guǒ )不伸手接一(yī )下的话就会被球砸死,对方门将迫于自卫,不得不将球抱住(zhù )。 之后马上(shàng )有人提出要和老夏跑一场,然后掏出五百块钱放在头盔里。我们终于明白原来这个车队就是干这个的。 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fāng ),可惜都没(méi )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zhǎng )期旅行的人(rén ),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chù )理,不喜欢(huān )走太长时间的路,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chóng )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游并且不断忧国忧民挖(wā )掘历史的人(rén ),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于大部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suàn )并且马上忘(wàng )记的,除了有疑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bié )家不一样或(huò )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yī )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当时我对这样的泡妞方式不屑一顾,觉得这些都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一切都要标新立异,不能在你做出(chū )一个举动以(yǐ )后让对方猜到你的下一个动作。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我父母这(zhè )里经过一条(tiáo )国道,这条国道常年大修,每次修路一般都要死掉几个人。但是这条路却从来不见平整过。这里不是批评修路的人,他们非常勤奋,每次看见他们总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而已。 老枪此时说(shuō )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文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méi )有,可你怕(pà )连精液都没有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de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