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过程是老夏(xià )马上精神亢奋,降一个挡后油门把手差点给拧下来。一(yī )路上我们的速度达到一百五十(shí ),此时老夏肯定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什么都没有,连路都没了,此时如果冲进商(shāng )店肯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qíng )了。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终于追(zhuī )到(dào )了那部白车的屁股后面,此(cǐ )时我们才看清楚车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样,这意味着,我们追到(dào )的是一部三菱的枪骑兵,世界(jiè )拉力赛冠军车。 我觉得此话有理,两手抱紧他的腰,然后只感觉车子神经质地抖动了(le )一下,然后听见老夏大叫: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快放手,痒死我了。 到了上海(hǎi )以(yǐ )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gè )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pīn )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fèi )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当年冬天即将春天,长时间下雨。重(chóng )新开始写剧本,并且到了原(yuán )来的洗头店,发现那个女孩已经不知去向。收养一只狗(gǒu )一只猫,并且常常去花园散步(bù ),周末去听人在我旁边的教堂中做礼拜,然后去超市买东西,回去睡觉。 这段时间每(měi )隔两天的半夜我都要去一个(gè )理发店洗头,之前我决定洗遍附近每一家店,两个多月(yuè )后我发现给我洗头的小姐都非(fēi )常小心翼翼安于本分,后来终于知道原来因为我每次换一家洗头店,所以圈内盛传我(wǒ )是市公安局派来监督的。于是我改变战略,专门到一家店里洗头,而且专门只找同一(yī )个小姐,终于消除了影响。 电视剧搞到一半,制片突然觉得没意思,可能这个东西(xī )出来会赔本,于是叫来一帮专(zhuān )家开了一个研讨会,会上专家扭捏作态自以为是废话连篇,大多都以为自己是这个领(lǐng )域里的权威,说起话来都一(yī )定是如何如何,并且搬出以前事例说明他说话很有预见性(xìng ),这样的人去公园门口算命(mìng )应当会更有前途。还有一些老家伙骨子里还是抗战时的(de )东西,却要装出一副思想新锐(ruì )的模样,并且反复强调说时代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仿佛我们都不知道这一点似的(de ),这样的老家伙口口声声说(shuō )什么都要交给年轻人处理,其实巴不得所有的酒吧舞厅都(dōu )改成敬老院。 - 路上我疑惑的(de )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人家可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mài )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chàng )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měi )个人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dōng )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注②:不幸的是三环路也终于(yú )变成了二环路以前那样。(作(zuò )者按。) -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五月。老夏和人飙车不幸(xìng )撞倒路人,结果是大家各躺医(yī )院两个月,而老夏介绍的四部跑车之中已经有三部只剩下车架,其中一部是一个家伙(huǒ )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从桥上下(xià )来,以超过一百九十迈的速度撞上隔离带,比翼双飞,成(chéng )为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