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jīng )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bù )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wài )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了高三,偶像(xiàng )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bú )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běn )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zhī )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而且这样(yàng )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嘉宾是(shì )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程机票头等仓;倘若是(shì )农民之类,电视台恨不得这些人能(néng )够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chē )票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吃饭的时(shí )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了,最为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shuō ):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金庸来(lái )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里的规矩。 以后我每次听到有人说外国人看(kàn )不起中国人的时候,我总是不会感(gǎn )到义愤填膺,因为这世界上不会有莫(mò )名其妙的看不起,外国人不会因为(wéi )中国人穷而看不起,因为穷的人都留在中国了,能出国会穷到什么地方(fāng )去? 结果是老夏接过阿超给的SHOEI的头盔(kuī ),和那家伙飙车,而胜利的过程是,那家伙起步想玩个翘头,好让老夏(xià )大开眼界,结果没有热胎,侧滑出(chū )去被车压到腿,送医院急救,躺了一(yī )个多月。老夏因为怕熄火,所以慢(màn )慢起步,却得到五百块钱。当天当场的一共三个车队,阿超那个叫急速(sù )车队,还有一个叫超速车队,另一(yī )个叫极速车队(duì )。而这个地方一共有六个车队,还有三个分别是神速车队(duì ),速男车队,超极速车队。事实真(zhēn )相是,这帮都是没文化的流氓,这点(diǎn )从他们取的车队的名字可以看出。这帮流氓本来忙着打架跳舞,后来不知怎么喜欢上飙车,于是帮派变成(chéng )车队,买车飙车,赢钱改车,改车(chē )再飙车,直到(dào )一天遇见绞肉机为止。 - 这样一直维持到那个杂志组织一个(gè )笔会为止,到场的不是骗子就是无(wú )赖,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叫老枪的家(jiā )伙,我们两人臭味相投,我在他的(de )推荐下开始一起帮盗版商仿冒名家作品。 我上学的时候教师最厉害的一(yī )招是叫你的家长来一趟。我觉得这(zhè )句话其实是很(hěn )可笑的,首先连个未成年人都教育不了居然要去教育成年(nián )人,而且我觉得学生有这样那样的错误,学校和教师的责任应该大于家(jiā )长和学生本人,有天大的事情打个(gè )电话就可以了,还要家长上班请假亲自来一趟,这就过分了。一些家长(zhǎng )请假坐几个钟头的车过来以为自己(jǐ )孩子杀了人了(le ),结果问下来是毛巾没挂好导致寝室扣分了。听到这样的(de )事情,如果我是家长的话,我肯定先得把叫我来的那老师揍一顿,但是(shì )不行啊,第一,自己孩子还要混下(xià )去啊;第二,就算豁出去了,办公室里也全是老师,人数上肯定吃亏。但是怒气一定要发泄,所以只能先(xiān )把自己孩子揍(zòu )一顿解解气了。这样的话,其实叫你来一趟的目的就达到(dào )了。 当我们都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夏已经建立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shì )要做中国走私汽车的老大。而老夏(xià )的飙车生涯也已走向辉煌,在阿超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必赢无疑(yí ),原因非常奇怪,可能对手真以为(wéi )老夏很快,所(suǒ )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去信心。他在和人飙车上赢了一共两(liǎng )万多块钱,因为每场车队获胜以后对方车队要输掉人家一千,所以阿超(chāo )一次又给了老夏五千。这样老夏自(zì )然成为学院首富,从此身边女孩不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外面租了(le )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友住,而他的(de )车也新改了钢(gāng )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避震加速管,头发留得刘欢长,俨然(rán )一个愤青。 而老夏迅速奠定了他在急速车队里的主力位置,因为老夏在(zài )那天带我回学院的时候,不小心油(yóu )门又没控制好,起步前轮又翘了半米高,自己吓得半死,然而结果是,众流氓觉得此人在带人的时候都能(néng )表演翘头,技术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