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道: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这次,我虽(suī )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我(wǒ )记(jì )得,我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diàn )话(huà )我知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很想(xiǎng )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爸。 霍祁然见她仍旧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伸出手来握住她(tā ),无论叔叔的病情有多严重,无论(lùn )要(yào )面对多大的困境,我们一起面对。有(yǒu )我在,其他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他去楼上待了大概三十分钟,再下楼时,身后却已经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他决定都已经做了,假都已经拿到了,景厘终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由他。 听到这样的(de )话(huà ),霍祁然心中自然有疑虑,看了景(jǐng )彦(yàn )庭片刻,才道:叔叔,景厘现在最(zuì )高(gāo )兴的事情是和您重逢,我们都很开(kāi )心,从今以后,她可以像以前一样,重新拥有自己的家。我向您保证,她在两个家里都会过得很开心。 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景厘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 爸(bà )爸,我去楼下买了些生活用品,有(yǒu )刮(guā )胡刀,你要不要把胡子刮了?景厘(lí )一(yī )边整理着手边的东西,一边笑着问他,留着这么长的胡子,吃东西方便吗? 尽管景彦庭早已经死心认命,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有些事,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就一定要(yào )做(zuò )——在景厘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他(tā )去(qù )淮市一段时间时,景彦庭很顺从地(dì )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