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wǒ )买(mǎi )去(qù )一(yī )袋(dài )苹(píng )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或者说当遭受种种暗算,我始终不曾想过要靠在老师(shī )或(huò )者(zhě )上(shàng )司(sī )的(de )大腿上寻求温暖,只是需要一个漂亮如我想象的姑娘,一部车子的后座。这样的想法十分消极,因为据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奋勇前进,然而问题关键是当此人不想前进的时候,是否可以让他安静。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shān )路(lù )上(shàng )慢(màn )慢(màn ),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kě )以(yǐ )为(wéi )一(yī )个(gè )姑(gū )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当年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外面的凉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蛰居了一个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动,内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路上给冻回来继续回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大多选择早上冒着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kāi )油(yóu )。尤(yóu )其(qí )是(shì )那些和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后又没有肌肤之亲的家伙,一到早上居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床,然后拖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半后大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此时那帮男的色相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你冷不冷? 后来我们没有资金支撑下去,而且我(wǒ )已(yǐ )经(jīng )失(shī )去(qù )了(le )对(duì )改车的兴趣,觉得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大部分车到这里都是来贴个膜装个喇叭之类,而我所感兴趣的,现在都已经满是灰尘。 然后老枪打电话过来问我最近生活,听了我的介绍以后他大叫道:你丫怎么过得像是张学良的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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