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给景彦(yàn )庭看病的这位医生已经算是业内有名的专家,霍祁然还是又帮忙安排了桐城另外几位知名专(zhuān )家,带着景彦庭的检查报告,陪着景厘一家医院一家(jiā )医院地跑。 哪怕我这个爸爸什么都不能给你?景彦庭问。 一路上景彦庭都很沉默,景厘也没(méi )打算在外人面前跟他聊些什么,因此没有说什(shí )么也没有问什么。 景厘蓦地从霍祁然怀中脱离(lí )出来,转而扑进了面前这个阔别了多年的怀抱(bào ),尽情地哭出声来—— 不用了,没什么必要景彦庭说(shuō ),就像现在这样,你能喊我爸爸,能在爸爸面(miàn )前笑,能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对爸爸而言(yán ),就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老实说,虽然(rán )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可是稍微有一点医学(xué )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景彦庭的病情真的不容(róng )乐观。 而他平静地仿佛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被人救起,却已经流落到t国。或许是在水里(lǐ )泡了太久,在那边的几年时间,我都是糊涂的(de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更(gèng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她低着头,剪得(dé )很小心,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hái )要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 景厘剪指(zhǐ )甲的动作依旧缓慢地持续着,听到他开口说起从前,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很快景厘就坐到了他身(shēn )边,一手托着他的手指,一手拿着指甲刀,一(yī )点一点、仔细地为他剪起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