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冬天，我到香港大屿(yǔ )山看风景，远山大海让我无比激动，两天以后在大澳住下，天天懒散在迷宫般的街道里，一个月后到尖沙嘴看夜景，不料看到个夜警(jǐng )，我因为临时护照过(guò )期而被遣(qiǎn )送回内地。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dào )我父母这里经过一条国道，这(zhè )条国道常年大修，每次修路一(yī )般都要死掉几个人。但是这条(tiáo )路却从来不见平整过。这里不是批评修路的人，他们非常勤奋，每次看见他们总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而已。 当(dāng )年春天即将夏天，我(wǒ )们才发现(xiàn )原来这个地方没有春天，属于(yú )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hòu )，我们寝室从南方过来的几个(gè )人都对此表示怀疑，并且艺术(shù )地认为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回到现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老夏说：你们丫仨傻×难道没发现这里的猫都不叫春吗? 到了(le )上海以后(hòu )，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jiān )，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zuò )，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tiān )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xī )，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dé )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me )可以让我激动万分，包括出入(rù )各种场合，和各种各样的人打(dǎ )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mò )生人，然而身边却全是千奇百(bǎi )怪的陌生面孔。 次日，我的学生生涯结束，这意味着，我坐火车再也不能打折了。 我喜欢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赛车这个东西快就(jiù )是快，慢就是慢，不像所谓的(de )文艺圈，说人的欣赏水平不一(yī )样，所以不分好坏。其实文学(xué )这个东西好坏一看就能知道，我认识的一些人遣词造句都还(hái )停留在未成年人阶段，愣说是一种风格也没有办法。 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突然(rán )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shǔ )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于是(shì )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这(zhè )很奇怪。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biàn )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