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诊室人满为患,虽然他们来(lái )得也早,但有许多人远在他们前面,因此等了足足两个钟头,才(cái )终于轮到景彦庭。 你怎么(me )在那里啊?景厘问,是有什么事忙吗? 哪怕到了这一刻,他已经(jīng )没办法不承认自己还紧张重视这个女儿(ér ),可是下意识的反应,总(zǒng )是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景厘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道:他(tā )是不是霍家的大少爷,原本我是不在意的,可是现在,我无比感(gǎn )激,感激他霍家少爷的这重身份如果不是因为他这重身份,我们(men )的关系就不会被媒体报道(dào ),我们不被报道,爸爸就不会看到我,不会知道我回来,也不会(huì )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景厘听了,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霍祁然却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催促她赶紧上车。 而他平静地仿佛(fó )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被人救起,却已经流落到t国。或(huò )许是在水里泡了太久,在(zài )那边的几年时间,我都是糊涂的,不知(zhī )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jǐ )从哪儿来,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他的手真的粗糙,指(zhǐ )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微微泛黄,每(měi )剪一个手指头,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 其中一位专家他们是去(qù )专家家里拜访的,因为托(tuō )的是霍家和容家的关系,那位专家很客(kè )气,也很重视,拿到景彦(yàn )庭的报告之后,提出自己要上楼研究一下。 尽管景彦庭早已经死(sǐ )心认命,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可是诚如霍祁然所(suǒ )言——有些事,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做——在景厘小心(xīn )翼翼地提出想要他去淮市(shì )一段时间时,景彦庭很顺从地点头同意(yì )了。 医生很清楚地阐明了(le )景彦庭目前的情况,末了,才斟酌着开(kāi )口道:你爸爸很清醒,对(duì )自己的情况也有很清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