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xiē )出版前的事宜(yí ),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xī )部大开(kāi )发掉了(le )。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xìng )好北京的景色(sè )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me )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zhèng )儿八经(jīng )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yī )个礼拜里面一(yī )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qíng )都耗费在这三(sān )个小说里面。 这天晚上我就订了一张去北京的机票,首都机场打了个车就到北京饭店,到了(le )前台我(wǒ )发现这是一个五星级的宾馆,然后我问服务员: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张一(yī )凡的人。 我说(shuō ):你他妈别跟我说什么车上又没刻你的名字这种未成年人说的话,你自己心里(lǐ )明白。 其中有(yǒu )一个最为让人气愤的老家伙,指着老枪和我说:你们写过多少剧本啊?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me )一样的(de )艺术,人家可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jiù )是穷困的艺术(shù )家,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而(ér )我所会的东西(xī )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事情的过程是老夏马上精神亢奋,降一个挡后油门把手差点给拧下(xià )来。一(yī )路上我们的速度达到一百五十,此时老夏肯定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什么都(dōu )没有,连路都(dōu )没了,此时如果冲进商店肯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了(le )一段时间以后(hòu ),我们终于追到了那部白车的屁股后面,此时我们才看清楚车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样,这意味着,我(wǒ )们追到的是一部三菱的枪骑兵,世界拉力赛冠军车。 当文学激情用完的时候就是开始(shǐ )有东西(xī )发表的(de )时候了。马上我就我隔壁邻居老张的事情写了一个纪实文学,投到一个刊物上(shàng ),不仅发表了(le ),还给了我一字一块钱的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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